【阎王】Norrsken i Söderhamn

瑟德港的北极光

阎王无差

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()玩意儿

灵感来自于 @又鸟月力这张图 以及森哥打过瑞典联赛

什么都是胡扯的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阎森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可是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小自己三岁的搭档。他看起来似乎又长高了。阎森很想随便抓一个人问问看门口是否有个高个子男生——对于当地人来说也许不算太高但比起自己要高上许多——站在那里,或者让别人掐一下自己来分辨这究竟是不是梦境。他怕疼,所以最终他甚至没有自己轻轻地动手,而是径直走向门口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没有站得太近,这样不用抬头。

“在斯德哥尔摩有个比赛,就顺便过来看一眼了。”王励勤说话的时候满面笑意,双眼弯成了月牙,加上弯弯的眉毛,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。

阎森不买账,“你过来干什么?浪费时间浪费金钱……”

眼看着前辈又要开始啰嗦了,王励勤急忙说道,“不带我逛一会吗?”

虽然前一年一群人来这里交流时已经观摩过,但是阎森依旧想尽地主之谊。他带领王励勤在场馆里转了一圈。他不用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搭档,但需要反过来将自己的队友们介绍给王励勤,包括配过一次双打的皮特·安德森,这对搭档在对阵莱柯彼的比赛中赢得一分。

阎森询问王励勤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单独吃晚饭,王励勤同意了,之后坐在一旁看他练习。阎森的状态看起来不错,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训练让王励勤感到舒心。他来到场馆时训练快要结束了,他只等了一会儿,阎森便开始收拾东西,然后朝更衣室走去。王励勤习惯性地起身想要跟过去,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头,觉得不妥,又坐下了。

有人喊了一声“阎森”,王励勤看向那边,在场球员中,除了阎森以外,就数他的球最好,好像是叫延斯·伦奎斯特,王励勤不会拼这个名字,由于他哥哥也在这里,阎森叫他小伦奎斯特,王励勤也学他这样叫。笑伦奎斯特或许是瑞典队的希望,阎森说有人这么说过,但王励勤觉得,瑞典队已经没什么希望了。

“要叫上他一起吃饭吗?”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来这边,和他一起的其他人也不像,更衣室离他们更近。他们停下了脚步。

“我问他。”阎森的英语不太标准,在王励勤眼中倒是十分正常。阎森转身,换回了自己熟悉的母语,“要一起去吗?不知道他们吃什么。”

“可以吧。”两人相聚的时间很短暂,王励勤更想和阎森一起单独吃饭,却不好意思将心里话说出口,也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邀请。

“讨论一下吃什么吧。”阎森示意王励勤跟着自己一起走。

王励勤再次起身,跟着阎森一起进入更衣室,看着一群人在更衣室脱下衣服露出覆满汗珠的肉体。他没有主动提出要吃什么,一来人生地不熟,二来他不是健谈的人。

先开口的仍旧是小伦奎斯特,“去吃中餐怎么样?”

“这里的不好吃。”阎森说,“瑞典菜?”

建议获得一致通过。

王励勤觉得晚饭中规中矩,没有很好吃,也不难吃,在他看来,食物的营养价值远比味道重要,瑞典肉丸和家里的肉丸子除了一个加了牛奶一个没加没任何区别,听说生蚝补一口气能吃七八个,只有阎森做的菜除外,他会不论营养状况全部都吃完,一粒米都不剩。这次没能如他所愿,他非但吃不到阎森做的菜,还得把有限的二人时光分给其他人,看着阎森和大家一起嬉嬉笑笑,他回想阎森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的表现,比现在放得开一点,他得到了一丝安慰。

晚饭结束后,有人提议接着去酒吧,王励勤以喝多了为由先行告退,他的脸很红,看起来具有可信度。他们好心地让阎森和王励勤先离开了。事实是,以王励勤的自律性,他不会允许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感到头疼,影响一整天的好心情,他只是喝酒上脸。

王励勤没去住旅店,他跟着阎森一起回到了他的住处,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。他住的地方很简陋,一室一厅一厨一卫,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,客厅里摆放着茶几、一张不长的沙发、电视和音响设备。

“你先去洗个澡吧,往右边打是热水,你带毛巾了吗?刚刚忘记问你了。”王励勤摇头。“那我去便利店买一下,你先去洗吧。”

王励勤站在莲蓬头底下,任由热水淋在自己身上。他突然开始思索阎森在这边过得怎么样,想想今天晚上的场景,看来还不错。自己在这边只待了一天,也不会过上阎森近段时间过的生活,只是见了他见过的人,去了他吃过的餐厅。

他洗澡很快,就算在浴室里任由想法四处蔓延也是如此。洗完澡阎森还没回来,他又继续淋了两分钟,还是没等到阎森,他犹豫是否要用阎森的毛巾,他不知道阎森会不会介意,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。浴室里挂了三条毛巾,他的手伸向最长的那条,不确定是不是洗澡用的。

好在敲门声及时响起,“你没等太久吧?”

“没有。”王励勤打开门。阎森的手伸进来,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,和王励勤打算拿的那条一模一样。王励勤接过毛巾,“谢谢。”然后关上门。

擦干身体后,王励勤穿上棉质运动长裤和长袖棉衫。他用力擦头发,发尾全都调皮地朝各个方向翘起,头顶正中露出的一条白色头皮由于频繁地梳着中分而隐约可见。他走出去,几乎没有水珠滴在自己的肩膀或是后背上,更不会有水珠落在地板上。

阎森在收看体育频道,正在播出冰球比赛,即使他听不懂解说,也能看懂球。

“你晚上就睡我床上吧,我睡沙发。”阎森抬头看着他,看起来他对冰球比赛不是特别感兴趣。

“不用了。”王励勤笑着拒绝,“我睡沙发就可以了。”

“那多不好意思,你是客人,而且这沙发也太小,你睡看着都憋屈。”

“真的不用。”王励勤挠挠后脑勺,沾了一手水,“我睡下去说不定刚刚好。”他很坚持。

“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。”阎森试图说服他,“这样吧,你在里面打个地铺,虽然地板比较硬,但好过睡在沙发上束手束脚。”阎森声音突然变低,“要是床大一点我们就可以一人睡一边了。”

王励勤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紧,接着心跳变快,他怀疑如果现在关掉电视,他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“可以。”

他躺在地板上,听着阎森的呼吸声。地板着实有些硌人,如果他现在要睡在床上,即使床不够大,他相信阎森也不会介意,他倒是十分介意。他也很想和喜欢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,将他抱在怀里,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,呼吸他的洗发水的味道。在这些思绪中,他逐渐陷入睡眠中,梦见自己侧躺着,看着床沿和阎森露出的半截裸露的背部,最终站起来,亲吻阎森的额头。他梦见自己从这个梦里醒来,失落地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,阎森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他真正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十分,他扭头看了一眼阎森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,对于时差导致的睡眠紊乱有些气恼,他本该一个小时后才会醒来。他听到了阎森的磨牙声,这时才意识到先前的事都是梦境,他感到安心,又有些失落。他在提前起床去晨跑与继续睡一觉之间权衡,最终选择了侧躺着看着阎森。

黑暗中他看不清阎森的脸庞,只能分清他五官所在位置。他看到阎森露出左边的肩膀,还有锁骨处的肌肤。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触摸那片肌肤,甚至可能还有亲吻。他揉揉眼睛,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想太多了。睡觉吧,他想,然后翻身背对着阎森。

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,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有阳光射入。他睁开眼,床上已经没人了。王励勤猛地坐起,转身看一眼时间,十点了。他走出卧室,看到阎森坐在沙发上,听着音乐,手里捧着一本书。王励勤走到他旁边,他放下书,抬起头,“起来了?看到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。还要吃早饭吗?”

王励勤点头。

“电饭煲里有粥,冰箱里有我带过来的酸豆角、雪里红、腐乳,还有别的你自己看下要吃什么。”

“好。”说完王励勤走向浴室。

阎森冲着浴室喊,“吃完后我们去趟超市买菜吧。”

王励勤将满嘴的泡沫吐出,“好。”

王励勤推着购物车,跟在阎森身后,看着他挑选鱼、肉和蔬菜,觉得一切和在国内都没有太大的差别,除了这里的蔬菜贵了许多。有句话在王励勤的嘴里憋了很久,他在努力找机会说出来,现在似乎很适合。“晚上要去看极光吗?”

阎森放下手中的青菜,回头看着王励勤,“啥?”

王励勤只好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,他没想到阎森很快就答应了。

“去哪?”阎森边问边拿起其他青菜。

“附近的某个山上,湖边,不在城里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说完阎森将挑中的食物扔进购物车里。

阎森和王励勤吃过午饭后看看电影,聊聊天,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。现在是二月,日落得早。阎森告诉王励勤他们不能开车所以只能骑自行车,他找队友借了一辆,他们可以早点去,这样就能早点回来不至于冻死在异国他乡。

王励勤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,于是他们带上一些必需品,包括食物和饮品,阎森的是热茶,王励勤的则是白开水。他们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,那里看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荒凉,附近甚至有几户人家,只是路边的一些树木掉光了叶子,剩下的一些则长着看起来比阔叶更加阴冷的针叶。

阎森从背包里拿出防潮垫铺在地上,示意王励勤坐在上面,王励勤照做了。接着他拿出吃的和一个大保温杯以及一个运动水壶,之后他坐在了王励勤身边。“什么时候会有极光?”阎森咬了一口肉豆蔻圆面包,“我还是更想吃馄饨。”

“你可以明天包。”王励勤想了想,又笑着说,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
“好。”阎森沉默了一会儿,继而说道,“什么时候会有极光?”
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。”眼看着阎森要露出那副表情,王励勤急忙解释,“这里本来就不是观测极光的旅游胜地,最近的地方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,所以这里应该也不低。”但没什么用,阎森还是皱起眉头,微张着嘴看着他。

“我觉得你是挺靠谱的一个人啊。”

“我现在也没多不靠谱啊,这很有道理啊。”

阎森叹了口气,王励勤觉得他可能不想与自己争辩,因为他又咬了一口面包。在王励勤看来,他算是取得了胜利,于是他也吃了一口面包来庆祝,还不错,不比静安面包房的差。

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,直到王励勤首先打破沉默,“你觉得在这边生活怎样?”

“还行吧,就是很多事情都不习惯。”阎森这下打开了话匣子,开始讲述在这边的好处与不如意,包括语言食物人文等各个方面,他表示从这边的训练和比赛中有所收获,提到他们双打配对的随意性以及还是和王励勤搭档更好。

王励勤也是这样想的,只是他没有说出来。他问了其他的问题,像是有没有学会做什么菜,吃没吃过鲱鱼罐头,学会了什么瑞典语。

“Jag tycker om dig.”阎森答得很快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非常感谢。”

“那不用谢怎么说?”

阎森想了一会儿,“忘了。你要喝茶吗?你的水应该已经凉了。”

王励勤摸了一下瓶身,“要。谢谢。”

气温逐渐下降,王励勤的信心也随之降低,他开始认为那百分之二十才是会发生的事。他看着阎森拿出毛毯裹在身上,甚至想提议直接回去,但是考虑到那样就是白受冻了,(虽然和森这样相处这么久也不错,)他决定还是再等一会儿。

他的坚持没有白费,没过多久天边就出现的绿色光芒。王励勤的心也随之跳跃,他转头看阎森,发现他沉醉于这美景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或许这个景色影响了王励勤,他此时变得富有勇气,虽然他不知道阎森心里是怎么想的,但是这股冲动让他觉得这种事可以暂且抛开不谈,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最重要。

“阎森。”阎森听到他的名字,转头看王励勤,险些磨灭了他的勇气。“我喜欢你。”

阎森突然瞪大双眼,他很少这样做,王励勤有些慌张了,他想补充一句,是搭档间的那种。听起来不可靠,他就没说。接着阎森又笑了,没等王励勤开始思考阎森是怎样想的,他就跪坐着,凑上前亲吻他那高个搭档的双唇。

王励勤闭上双眼,享受这个吻,他觉得天边的绿色光芒像是跳进了他的心里。而事实上,极光仍旧在天边自由地跳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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